劉德華 永不退出的天王

劉德華 永不退出的天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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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行/祁首楊、王苗 采訪/呂佳 攝影/儲可為


　　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？每個人心中也都有一個劉德華。無線五虎將？四大天王？金像金馬影帝？香港太平紳士？慈善界的大手筆？——沒錯，都是他。而杜莎夫人蠟像館那閱明星、名人無數的造型師，驚嘆“一個人的身形是如此平均，左右耳的大小完全一樣，兩只手的尺寸也沒有一分差距”——也是他。

　　但及至看到他本人，你才會發現，“勞模”“完美”“永不知疲倦”之類的溢美之詞，真的無法完全概括這個始終被稱為“華仔”的男人。他是復雜的，就如同他在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國》中的表現；但他又是簡單的，“生活上的事情是沒什么可以談的，工作上的事情則是沒什么不可以談的”，這就是他的底線。



　　對話劉德華 我不會說出“退出娛樂圈”這種話

　　記者（以下簡稱記）：2010年底你要在香港舉辦紀念入行30年的演唱會——只有這一種“紀念”活動嗎？畢竟入行30年還在演藝圈的一線，很難得。據說演唱會票價已經被炒得很高了……

　　劉德華（以下簡稱劉）：只有這一種紀念方式。票價炒得高，說明大家喜歡我，我對此只能說“感動”，真的感動，因為要支持一個人30年，很難，就如同你交一個朋友，或者去愛一個人，要持續30年都很難，而我感受到很多人愛我真的很濃——尤其是他們只是透過我的表演就愛我。

　　記：你不會為此而有壓力吧？10年前臨近40歲時，你說沒有中年危機，那么現在呢？看你的工作依舊安排得很滿……

　　劉：沒有壓力。沒有一個人是每件事都能打100分的，就好像念書的時候媽媽也會對你說“盡力就夠”。如果你打了80分，也有人說你不好，那只能下次努力嘍！

　　我沒有中年危機，也不會覺得時間不夠用，因為我的時間安排得非常好，其實現在每年我大概只拍一到兩部電影，你今年看到我有《未來警察》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國》等等，那都是一兩年前拍的。很多明星愛參加的什么品牌活動之類的，我也很少參加。我每天睡足8小時，已經十幾年沒變啦。

　　記：也就是說，現在問你何時“退出娛樂圈”尚早？

　　劉：（沉吟）什么叫“退出”？如果我70歲時有人來找我演戲，那我就去演啊。可如果我說退出了，后來又出來拍戲什么的，大家會說“哦，他是不是家庭有問題了”之類的，哈哈。就如同頒獎典禮，我不說去也不說不去，這樣免去很多麻煩。

　　記：工作上還有什么能讓你興奮呢？似乎你對去好萊塢拍戲不是很熱衷。

　　劉：（更長時間的沉吟）我的態度是“無所謂”吧。或者說，你覺得花很多時間去做這件事值得嗎？也許有人認為去好萊塢拍戲是為華人爭光，那么我要問一句，又有誰去了好萊塢發展得特別好呢？不是說去好萊塢拍了一部片子就是為國爭光了，是為他（她）自己爭光還差不多。所以，我才會那么小心地挑劇本，因為看過太多不是專門為華人準備的劇本，或者讓華人演配角——如果你現在讓我演《Spiderman》（《蜘蛛俠》）里的Spiderman，那OK！

　　我承認我們和好萊塢有差距，但要等，等適合我們的題材。好比黑人演員在好萊塢受了那么多年的歧視，一直打官司，直到現在爭取到的權利是“影片中出現一個黑人壞蛋，就要有一個黑人好人”——所以我們要等。

　　記：也就是說你對華語電影充滿信心。

　　劉：當然！而且美國根本沒有開放市場，如果發行的好，我相信《無間道》的票房不會比任何好萊塢電影差。為什么《臥虎藏龍》可以票房大賣，《英雄》就不行？因為負責前者發行的老板是美國人啊！為什么華語片最多只能提名奧斯卡的一個“最佳外語片”，《臥虎藏龍》卻能拿下10個提名？一個道理。

　　當然，需要承認我們還沒有一個完整的發行市場，宣傳手法也不行，現在還停留在身體力行作宣傳的階段——我想湯姆·克魯斯不會親自跑戲院去宣傳吧？但他的片子還是賣座啊。

　　但我們不能埋怨，不能“遇輸就不打”。老外的片子平均票房是1億美元，如果我們也能達到平均票房近8億人民幣的話，我相信電影本身的質量一定超過老外！




　　“得獎不會特別興奮，被罵也不會很在意，現在的我比較平靜”

　　由徐克執導，劉德華、劉嘉玲、李冰冰、鄧超等主演的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國》，堪稱本屆威尼斯電影節的華語電影最大驚喜：首場試映時，國際媒體紛紛給出甚高評價，如國際權威電影雜志《綜藝》（《Variety》)打出了7.6分的高分，首映次日位列競賽單元中的榜首。還有法國媒體人評價說，“這是威尼斯電影節3年來選映或競賽的華語電影中最好看的一部”——當然，我們已經知道了最后結果，影片沒有斬獲金獅，但“狄仁杰”本人、劉天王，并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難過。

　　“能夠入圍我就已經很意外了！因為這部電影相對比較商業化，而以往能夠入圍的都是藝術片。其實我知道媒體與觀眾都給了最高的分數，他們是真的覺得‘好看’，但到了評審那里就不一樣，因為視覺上的東西占的比重大，而花在講故事上的筆墨少。”其實華仔本人仔細分析過成敗得失，在看完首映的第一晚他就敏銳地發現，片中5個主要演員分別分擔了一部分故事，而每個角色都是比較深沉的表演，這一定會影響評審的態度。他甚至假設，如果給其中的每個人都拍攝一個故事，都可以得獎！

　　這不是劉德華在癡人說夢，事實上，他確實因為片中的“狄仁杰”一角角逐威尼斯電影節最佳男主角（記者是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個問題的，因為劉天王在世界各地獲得過的獎項實在數不勝數，都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）。問題是，他還會興奮嗎？他搖了搖頭，“談不上興奮，就如同假如有人批評我演技沒突破，我也不會在意，現在的我，比——較——平——靜”。

　　就連網絡上有人說狄仁杰的造型神似“犀利哥”，也不會激怒他，一半是因為習慣了，一半是因為他看得比誰都犀利：“以前坐牢的人都是這個造型啊，挑毛病的人是何居心呢？”

　　“世界上有很多個叫劉德華的人，我只要做我自己這個劉德華就好了”

　　人人都說，最努力的男藝人是劉德華，他自己也有首歌叫《勤力是我密友》，所以他成了天王，所以他一直在一線。但如果你以為他只是下苦功而不懂得用智慧，那是你錯了。“拍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國》，我會去看小說，看梁冠華版的電視劇，但徐克導演說，就好像世界上有很多個叫劉德華的人，你只要做你自己這個劉德華就好了。”所以他沒有像很多第一主角那樣講很多臺詞，而是借助電影的手段、視覺上的東西去解答觀眾的問題。

　　他對“電影”的看法是，更愿意說它是“藝術”而非“產業”。怎樣把“商業”與“藝術”結合起來？不僅他本人在主演的電影中身體力行地實踐著，在提攜新人甚至可以說是澤被后世的“亞洲新星導”計劃中也是處處用力。“我支持了很多新興導演，當然希望像寧浩的《瘋狂的石頭》這樣的電影多一點兒，但不能著急啊，呵呵。”他還半開玩笑地說，張藝謀的《山楂樹之戀》是用導演本人的“品牌”跟“藝術”去結合，那么他就是用“題材”去跟“藝術”結合，“因為很多電影請不起劉德華來拍，那就在題材上下工夫嘍”。

　　所以談到投資某些電影失敗的問題，他一點兒也不生氣：“為什么要怕別人罵？很多人投資王家衛還賠錢呢！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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